2021年1月17日 星期日

古代武俠-救贖-回憶篇4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電光石火間,陳明城已將對手擊敗,眾人還來不及看黃泉劍身,黃泉劍卻已入鞘。

陳明城作揖,道:"同叔兄弟謙讓了。"

張同叔握劍的手發麻,尚未無法任由移動,"明誠兄弟果然當得江湖所言"如亡永日,必除明誠",內力深厚,少年英雄,不可多得。"

"過譽過譽,如同叔使弓,勝負未可知,在下還有許多地方不足,尚須學習。"陳明誠道。


陳明誠方14歲便與父陳辛仲將軍,上戰場打敵寇。殺敵嗜血,腳踩敵軍屍體,死亡與血腥的凝重氣氛並沒有令14歲少年膽怯,反之更引起他的滿腔熱血,血氣方剛的衝動,大步跨前大聲道,“看身旁的同袍屍首,我永日國屢遭敵寇殺掠,此次不屠殺殆盡,是我等恥辱!本少將與諸位站在一條戰線上,要明白的告訴世人-永日男兒不可欺,犯我家園、屠我子民宅者,必誅!"

眾士兵快崩潰的心得到希望,"誅殺天璇!誓死屠殺!"

陳明誠一戰成名,"如亡永日,必除明誠"便由此傳開。

陳辛仲將軍知道兒子聰慧,如於太平盛世,必富貴安年,可在這亂世中不詳,尤其身在將門之家,不能過於出頭,兵權過大,國主必有防備。思量兒子雖謙虛,骨子卻傲,想在戰場上挫挫兒子的氣勢,反倒再也壓抑不住兒子的鋒芒。


"真武姜生虎,再請賜教。"

"請。"陳明誠屈身再起,已然揮出紅刃,劍氣衝將姜生虎門面。

姜生虎也不是省油的燈,閃身一過,好似潑猴,爬至樹梢,暗處飛刀射出。陳明誠察覺有異,劍已出鞘。

藕斷絲連,一招"滿天星雨",劍花四起。

他的手一抖,一把劍好似化成千百萬條銀蛇,化成滿天星雨。這柄劍竟像是突然碎成無數片,每一片像是有生命般,打的都是要害。

姜生虎痛得齜牙咧嘴,腳滑掉至樹下,陳明誠的黃泉劍已懸在姜生虎頸邊,道:"謙讓了。"姜生虎不得不承認:「這一招之威,實在已勝過了我」。

要知道在天下第一派地盤上爭名,難如登天。上午時間,陳明誠不稍片刻已經戰贏了各路豪傑,包含真武派自稱排的上名的門生,陳明誠心想:"鋒頭似乎有點過,該停手了。"正開口要說疲憊,真武派大弟子李冰岩道:"明誠兄弟,我來跟你比一場,如你贏,我這大弟子便自請下山,不混江湖。"

"您言重了,晚輩想起有點事兒,不便再戰,請見諒。"陳明誠說完欲走,好幾把飛刃插進去路。

李冰岩道:"如今放你走,我真武派的顏面將放哪裡?"

陳明誠探口氣,"那..."正要答應,邊上衝出一個瘦小身影,道"大...師兄,明誠...兄弟畢竟是來學習的客人,你不要讓他難做人,他...有事,不要耽擱他的時間。"

李冰岩哪裡知道派裡常被欺負的對象,敢在各門弟子面前,勸退他還幫一個外人說話,氣憤大喊:"滾邊去小雜種,這不是你該插嘴的!"

臉頰刺痛,手抹竟見血跡,李冰岩驚訝想:"他什麼時候出招的?"赫然腳邊插進剛射出的飛刃。

"你該跟他道歉,你說得太過分了!"陳明誠忍下怒氣說。

"等你贏了再說!"

項衛伊可沒料到他會引起李冰岩和陳明誠的打鬥,他原是來勸解大師兄,怎麼變得加油添醋,無疑是火上澆油,他不該擅作主張多說話,如果沒多做事,說不定他們不會打起來。

李冰岩也非泛泛之輩,與陳明誠打得難分難捨,劍光火石,眾人根本看不清兩人身影,跟前先打鬥比起來根本是家家酒。

瞬間,勝負揭曉,黃泉劍抵著李冰岩的腦門,"你可以向他道歉了。

"哼,我道歉。"李冰岩憤憤丟下一句,迅速離開。


陳明誠懷疑對向他走來的項衛伊,"是你嗎?"

"什麼?"

旁人看不出有鬼,陳明誠心理明白,方才李冰言是撿回一命,

他一招"飛龍在天",對準李冰岩直刺過去,頓時破了他的陣勢。陳明誠到底血氣方剛,被情緒左右,沒控制力度,收不住黃泉劍將要奪取李冰岩性命,正道:"不妙"之際,有塊石頭打中,巧妙轉移劍峰,黃泉劍軌道偏移,李冰岩才得以保命,



古代武俠-救贖-回憶篇3

"明天見!"響起昨天陳明城的話,不斷盤桓項衛伊耳邊。

抱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態,期待是希望早點見到那開朗的男孩-陳明誠,接著想起那些欺負他的惡霸,傷口還有些疼痛,印在心上,還過不了坎。項衛伊慢吞吞地起床更衣,吃著奶娘為他準備的早點。

奶娘看他病奄奄的模樣,一邊心想:"好不容易養好傷,還無意去上課,真像他那無用的爹!"一邊俐落地整理好床單,忍不住數落道:"衛伊你爭氣點,前些天那清風派的男孩還幫你出頭,得罪了不少人,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奶娘您是說陳明誠對那些師兄弟動手?"項衛伊不自覺提高聲量,險些嚇到從小顧他到大的奶娘。

"幹什麼啊?"奶娘目送那瘦小、弱不禁風的項衛伊離開,口中念念有詞。


項衛伊踏進學堂,陳明城懶懶地靠在桌邊,一手撐著臉頰,一手彎起臂來擺手,向項衛伊說:"你終於來哈,我還以為你要遲到了!"

這刻陳明城的笑容,刻進項衛伊的心理好久好久。

項衛伊也從未想過遇到陳明誠,他的人生軌跡就開始變了,變得越來越好,如果他有信仰,他絕對是陳明誠絕對的信仰者。

真武派的師兄弟對項衛伊的態度變了,以前會對他冷言相向,拳打腳踢,現在改採冷暴力,無視他。

項衛伊明白這些改變起源於陳明誠對他們的暴力。

欺善怕惡,打不過陳明誠,會忌憚他,他背後要護著的項衛伊,自然就不可隨意欺侮。

先生布置完作業,陳明誠和項衛伊卻已不知去向。


佛山寶寺遊人如織。焚香之後,人們紛紛踏青訪友,換上輕便的春衫,仕女才子相約同遊,大地頓時色彩斑斕。

佛山寶寺位於佛陀山,這兒幽谷清泉,山清水秀,傳說當年佛祖曾在此地傳教,因而聞名於世。自山腳向山腰望去,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們摩肩接踵。鼎盛的香火使得莊嚴宏偉的佛山寶寺煙氣繚繞,尖聳的佛塔於雲端若隱若現,更添仙氣。

寺中大寶三殿,足有五人高的金塑佛像端坐於蒲團之上。面容豐頤秀目,嘴角微翹,似在微笑,頭部稍低,略作俯視態,透著和善,卻又透著俯視衆生的疏離。

陳明誠施施然走進大寶三殿,身旁陪同著瘦弱的項衛伊,好不搭配。陳明誠負手而立,仰視端詳著佛像,似正在神遊天外,思索著什麽。

兩人在一衆跪於殿前,虔誠叩拜口中喃喃自語著的塵世男女中顯得尤爲特殊。

項衛伊不習慣如此突兀,忍不住問道:"我們不跪嗎?大家好像都這樣做。"

陳明誠露出淡淡一抹笑意:"我不跪,你傷還沒好,不必跪拜。"

項衛伊思考片刻:"我身體不要緊,我還是跟大衆一樣,誠心向佛祖求平安,希望你和你家人都能長命百歲。"也謝謝祂慈悲讓我遇上你。

身邊主持見狀問;"即見佛祖爲何不跪?"

“除卻天地、父母、愛人外,一概不拜。"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與話語,卻帶著說不出的雍容氣度。連道行尚淺的小沙彌都不禁被其風華折服,更不要說殿內善男信女們。

主持心下一歎:“施主心比天高。”

“大師過譽。”陳明誠重新將胸前紅巾打個節,“本人一向不信神佛之說,只信七個字。”

“哪七字?”

“我、命、由、我、不、由、天。”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一字一頓,一股霸煞之氣撲面而來!大殿靜成一片,項衛伊若有所思,也沉默以對。

陳明誠見狀莞爾一笑,沖淡了殿中的僵滯氣氛,“本人說笑而已,切勿當真。”

---

項衛伊小心翼翼將3串菩提佛珠包裹好,交給陳明城,"我多幫你求了一個,你別介懷,好嗎?"

陳明城愣了下,握緊佛珠,收進荷包裡,"多個物品保平安,我求之不得,多謝你了。"

"明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哈哈,不要這麼拘謹,搞得我也尷尬起來,有什麼話就說吧!"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自信?"

"啊?莫不是你指的是我回主持的話?其實這是我爹對我的教條,小時候常遭受表兄的欺負,打不過他,那天我老爹剛好回府,我就去和他告狀期望表兄受到懲罰,結果你猜如何?"

"恩......你爹替你討回公道?"

"可沒你想到美好,小話本都騙人!我那毫無人性的爹聽完,直接拿鞭條抽我!"陳明誠現在提到,昔日他被抽的屁股還隱隱作痛,"他說:身為將門之家,不出個沒用的窩囔廢,想報仇得自己想辦法報去!不是裝孫子回來哭鼻子地討救兵!"

"想要什麼,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掙,管他什麼手段,去偷、去搶,你要的,必定在你手中,男子漢就要有這種決心!"陳明誠認認真真的直視項衛伊的眼睛,口氣非常嚴厲,"這也是我想送給你的幾句話,不要被任何人欺負!”

兩人同年,卻有截然不同的風貌,項衛伊明顯感受到兩人間的差距,自卑感一下就衝擊到心裡。他發誓絕對要漸漸靠近陳明誠的名次!

不愧對陳明誠當初自稱有名,好幾次路上行人都認出他來,瘦弱蒼白的項衛伊被視作無物,忽視的感覺項衛伊不是沒嘗過,只是在陳明誠旁邊,他特別難受,竟升起他要和陳明誠一起被看到的心思,如劉備和諸葛亮相輔相成,為何他不行?

遇到陳明誠後,早已槁木死灰的心,竟死灰復燃,有了情緒,不甘從前麻木過著被欺侮挨打的日子,他要推翻,正如陳明誠所言“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想逆天,證明自己!



古代武俠-救贖-回憶篇2

“你醒啦?”

項衛伊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一雙黑亮的眸子,彎彎的帶著笑,帶著他不擅應對的善意。

他呆了一呆,看到男生頸披紅巾,一身便服,身子立刻緊繃起來。

“你別怕我啊,”男生稍微把身子靠後了一些,好聲好氣地解釋,"你傷得太重了,睡了1天,傷口都處理好了,你好好躺著養傷哈。"

項衛伊模糊想起昏倒前的畫面,滿眼的血污,全身撕裂的劇痛,他以為這次多半是撐不過去了,都做好了結束一切的準備,可好像……後來沖過來了一個人。

項衛伊看著男生明朗的笑臉,怔怔地想:是他嗎?

"身上的傷怎麼樣?還疼嗎?"

項衛伊回過神來,垂下眼睛,沒吱聲。

身邊人安靜了一會兒,像是在打量他,然後忽然說:"其實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你挨打,剛踏進真武派就看見你挨揍。"

"……"

"起先覺得你單純被惡整,小打小鬧沒什麼,初來乍到我也不好插手,後來多少聽了你一點傳聞,有點過意不去。我早該插手的,他們那天真是太超過了,"男生的聲音有點尷尬,趕緊又清了清嗓子,才說,"不過你放心,我既然決定管了,以後就管到底了,誰再欺負你就是跟我過不去,我幫你揍回去!"

這話聽著像是在做夢,項衛伊不自在地往後縮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掐自己一把,清醒一下腦袋。

"你怎麼不說話呀?"男生又湊過來一點,輕聲道,"是不是還疼了?要不要我請大夫過來看看?"

項衛伊費力地往後躲了躲,確保離那傢伙遠些了,才慢吞吞地開口:"沒事......想問你是誰?"

項衛伊在被窩裡緊張地握著拳頭,心裡頭慌亂亂的。男生驚訝了一陣,看他一副小綿羊的單純樣,倒也沒為難他,反而一臉惆悵地開始自我介紹:"好啦,真不知道你怎麼混派到現在?竟不認識我......我是清風派的陳明誠,前幾年比武大會我還得了第一,射箭騎馬只要是比賽我都有信心奪得佳績......喂,別恍神!不是我說你,你不認識誰也說得過去,怎麼連我也不認識?你逗我的吧……"

男生難以置信地叨叨了半天,項衛伊卻懵了,慢慢睜大眼睛瞪著他,有點回不過神來。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願意同他講這麼多話。

而且男生來歷可不小,傳聞"如亡永日,必除明誠",他也聽派裡少數曾接觸陳明誠師兄弟稱讚他為江湖指日可待的未來武林盟主,多數人還是忌恨派裡竟無人可敵,武功好就算了,模樣長的俊可就羨煞許多人了。

項衛伊有點受寵若驚,心想:"可惜是個話勞子。"戰戰兢兢地聽著陳明誠說話,不敢隨便回應,怕哪裡說錯了惹他生氣,也實在沒有和人好好對話的經驗。不過還好陳明誠只是感慨了一會兒,沒指望他回答什麼,自顧自嘮叨完了,就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幫你跟先生請假,哦對了,桌上是我買的包子和粥,你記得吃哈,我明天再來看你。"

項衛伊緊張的情緒滯了一下,小心抬起眼皮又瞥了對方一眼。陳明誠看他總算又朝自己看過來,便順手給他理了下被子,然後對著項衛伊微微發顫的眼睛,笑著擺了擺手:"那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啊。"

項衛伊那張瘦削蒼白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木頭似的一動不動,陳明誠有點無奈,也沒勉強他,又說了句拜拜就轉頭走了。項衛伊的目光一直追著他,直到那高高大大的背影從門縫裡消失了,他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微微扭過頭,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好半天的呆。


他本來以為那傢伙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陳明誠居然真的又來了,還帶了大包小包一堆東西,一進門就揚起笑臉,熱情地沖他打招呼:"你好點沒啊?"

項衛伊咽了口唾沫,僵著脖子朝他點了點頭。

他昨晚其實後悔了半天,想著應該親口和這個人說一聲謝謝的,可真的又見到了,反而不知道什麼時機說出來合適,就只能幹瞪著眼睛發矇。陳明誠當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把手裡的東西往上提了提,笑著給他看:"猜猜看給你帶了什麼?"

沒等項衛伊回話,"現在你還動不了,你等等......"說著就走到他病床邊來,從裡頭拿了個梨出來:"這個可好吃了,我昨天吃了三個嘿嘿……我去給你洗洗,你嘗嘗看啊,可好吃了!"

沒等項衛伊回話,他就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跑了,項衛伊瞪著那扇半開不開的門,再次陷入一陣迷茫——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沒等他參悟透人類物種的多樣性,陳明誠就跑回來了,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翻出一把小刀來,梨子的皮薄如蟬翼,一圈一圈好似絲帶,完整地落入垃圾桶。

"欺負你那些人,我都告訴先生了,你們派中長老也找他們訓過話了,再找你麻煩就打手心板,以後應該會老實一些……唔,你臉上也有傷,我給你切小一點吧,太大了咬著疼吧?……哦對了,快考試了,你這些天落的課記得補上,你書本我都拿來了,放這兒。你明天需要抄我筆記嗎?我帶過來。"

這回陳明誠是正經的問話,還盯著他看過來,項衛伊只能張嘴回答:"不用麻煩你……"

他抬起眼皮看了陳明誠一眼,覺得現在這時機好像還不錯,就趕緊補了那兩個字:"多謝。"

陳明誠整了整頸上紅巾,掩飾他的不自在,面對他人對他的好意,陳明城還是不太習慣接受,他想來也沒什麼事了,正要開口離開。

"我明早就可以回去,這些天謝謝你照顧,明明是我自己家裡,還要勞煩你..."

"沒有,是我愛管事!"起身揉揉項衛伊稍長的髮,"那明天順便陪我去個地方,我娘非要我去求個唸珠,唉......明天見!"



一直到看不見這個人的背影,項衛伊都沒從那個笑容裡轉過神來。

他又瞪著天花板看了好半天,漸漸聽不清窗外擾人的黃鶯聲,偏偏牆壁上的裂紋和蜘蛛網清晰可見,讓他有種似是而非,雲裡霧裡的不真實感。

直到耳邊再次湧進嘈雜的聲音,他忽然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到了床頭的那只小瓷碗上。

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手腳忽然慢慢有了熱度,還順著血管向上滾動,最後穩穩地停留在了胸口的位置。這溫熱的感覺很陌生,讓他覺得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是本能地伸出了一隻手,慢慢勾住那只雪白的瓷碗,然後小心著把那東西悄悄抱進了被窩裡。



古代武俠-救贖-回憶篇1

"小雜種,跑啊!繼續跑啊!哈哈哈,你看他那樣子像不像一條狗?"

"狗可是用爬的,給老子乖乖爬過來啊!哈哈!賤婊子生的狗雜種,怎麼不跟你那個婊子媽一起滾呀!"

"都說是雜種了,怎麼敢死呢?我們來幫幫他嘛。"

"跪下來磕幾個響頭,小少爺就饒你一條狗命。"

"跪啊!磕頭啊!裝死呢?給老子磕!"

每天每天,沒完沒了地被欺負、被踐踏。

他以為他早晚會死在那些無窮無盡的淩辱裡,

如果不是為那個人,也許他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會在意,更沒有人會惦念。


 

項衛伊從有記憶起,就生活在江湖第一大門派-真武派,位高權大,掌門人說話重量只比朝廷聖上低一階,可底下人相處暗潮洶湧,伺強凌弱,屢見不鮮。

周遭的大人小孩罵他婊子生的狗雜種,說他是派裡不學無術的張正豐的私生子,他卻從未得到張正豐的任何一句話,彷彿當他不存在,只有照顧他的奶娘才會關心他。

儘管他知道奶娘是盡本分,讓他活著,不能做派裡的汙點。

他還是作賤地想,挺好的。

長在天下第一派,活得比狗還不如。

 


春暖花開,在一年之初,各大門派會輪流送成績前二的弟子到各門派學習觀摩,以增強學識及促進武學功夫。

枝葉黃鶯叫,唱和於草堂的琅琅吟誦......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項衛伊未曾得到詩中所言的母愛,他也不想見親生母親,他奢求哪天被打死在哪條街上,死相不要太難看就好。

說書老師在上,道貌岸然,可以肆意笑出來,他不行,原先他會笑的,可慢慢就發現,他不但學不會笑,就連其他一切的情緒也跟著慢慢丟失掉了。


 

"還真是符合賤種的死法啊哈哈哈,那怎麼跟派裡的長老交代?"

"鬼知道怎麼辦,隨便往草叢一扔,荒郊野外禿鷹滿天,到時死透了,禿鷹啄食誰看得出他是誰?"

"我靠……這也太慘了吧?"

"操!這賤種就是派裡的屎"

"我爹早看那張正豐不順眼,可恨掌門人卻遲遲不將他逐出,偏袒得很!"

"還好留個兒子?他爹欠的債,當然要他還了,否則找誰算帳去?"

項衛伊心想"我活該成了出氣筒嗎?",完全不想爭辯,他覺得,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很快就可以解脫了吧?

唯一有點遺憾,來這世間走了一遭,竟全然不知道被疼愛、被保護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的。

可能到死,他都會是孤零零的吧。



"喂!你們幹什麼?!瘋了嗎!"這聲音像是上天傳來的樂音,項衛伊高興地想。

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午後。

被嘲笑,被霸淩,被欺辱,被折磨。他都受慣了,只是這次有點太激烈,激烈地讓他感受終於要解脫了的歡喜-好久未有的情緒波動。

只是在潮紅的血幕裡,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耳鳴越來越嚴重,也聽不太清楚,好像亂糟糟的,然後又慢慢安靜下來。

然後,他就從冰冷的泥地上被拉扯起來,又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裡。

那是他生命中第一次觸碰到的,來自另一個人的溫暖的體溫。

於是就固執地,那麼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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